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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心灵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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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杰克·康菲尔德(Jack Kornfield,1945—),生长于美国东岸一个科学与知性的家庭。1963年就读于美国新罕布什尔州达特茅斯学院,主修亚洲研究,在学期间受陈荣捷博士影响开始学佛。1967年毕业后,前往东南亚修学,在阿姜查主持的巴蓬寺出家,也曾经在马哈希法师和佛使比丘座下学习,并追随过西藏喇嘛、禅师、印度教上师等。1972年回到美国,1976年获得临床心理学博士学位。从1974年起,开始在世界各地教导禅修,是将南传佛教引入西方的重要老师之一,也是美国最受欢迎的内观禅修大师,擅长于将禅修思想与现代心理学结合,并将灵性修行落实于日常生活中。较有影响的著作有《狂喜之后》、《踏上心灵幽径》及《当代南传佛教大师》等。

  目录

  导 读 心理治疗有如灵性修行的道路

  PART ONE 踏上心灵幽径:基本法则

  序 曲 灵性修行与心理治疗的结合——我的亲身经历

  在本书一开始,我强调的是我个人的旅程,因为我学到的最大课题,就是普遍性必须和个人性结合,才能完满地实现灵性生活。

  第1章 我是否好好爱过

  我们若不能以最朴实平常的方式感到快乐,不能以心彼此接触,用心碰触自己被赋予的生命,即使是最超绝的状态和最特别的灵性成就,也都微不足道。

  第2章 停止战争

  当我们步出战场,才能重新观看,就如《道德经》所说:“薮双眼不被渴望遮,就能仔细观看[故常无欲.以观其炒] 。”

  第3章 坐定

  当我们在禅垫上坐定,我们就成为自己的寺院,创造出慈悲的空间,让所有事物都得以在其中出现,包括悲伤、寂寞、羞愧、欲望、懊悔、挫败与快乐。

  第4章 必要的疗愈

  在灵性道路上,需要发现内心深处的创伤,才能达到真正的成熟:包括来自过去的悲伤、未实现的渴望、一生累积的哀痛。正如阿姜查所说:“如果没有痛哭过许多次,禅修就还没有真正开始。”

  第5章 训练小狗:观呼吸

  专注绝不是出于力量或强迫。你只是把小狗再捡起来,重新回到此时此地。

  PART TWO 灵性生活的前景与危险

  第6章 稻草变黄金

  踏上真诚的灵性道路,并不是逃避困难,而是清醒地学习犯错的艺术,引导它们成为心的转化力量。

  第7章 为魔鬼命名

  懒惰和昏沉是正午之魔,每天午餐后就来报到,当我们驱除其他魔鬼之后,骄傲之魔就会偷偷出现。

  第8章 困难的问题与固执的访客

  任何身体、心灵和心智的经验,在意识中重复出现时,就是一个信号,表示这个访客要求更深入、更彻底的关注.

  第9章 灵性的云霄飞车:拙火与其他副作用

  光或异象的炫目效果,狂喜和能量的强烈释放,都是美妙的标志,表示旧有微小生命和身心结构的崩解,但它们不能产生智慧。

  第10章 自我的扩展与消融:暗夜与再生

  当我们终于能以平等的心和开放的心智看待恐怖与喜悦、生与死、所有事物的得与失时,就会生起最美面和深度的平静。

  第11章 寻找佛陀:一盏照亮自己的灯

  面对各种灵性教导与修行,必须保持真正的探索精神。这些教导和修行在我和其他人身上会产生什么影响呢?佛陀的遗言谈到我们必须成为一盏照亮自己的灯。

  PART THREE 扩大修行的范围

  第12章 灵性生活的周期

  如果我们认为修行就应该如何,反而会造成阻碍,使我们无法尊重实际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情况。

  第13章 神圣之地,没有疆界

  神圣而充满灵性的阶段之后,会出现相反的极端:暴饮暴食、耽溺于性欲等,这是灵性的暴食症。灵性修行不会让脱我们离痛苦和困感,只会让我们了解逃避痛苦无济于事。

  第14章 我是谁:无我或真我

  灵性生活有两个并行的任务:一个是发现无我,另一个是发展健康的自我感。表面上两者互相矛盾,但两者都必须实现,我们才能觉醒。

  第15章 慷慨与慈悲

  成熟的爱和健康的慈悲并不是依赖的关系,而是相互交融的关系,出于对自己和他人的深度尊重。

  第16章 你无法独自完成:寻找老师的带领

  老师最伟大、最纯粹的力量就是以自己的自由和喜悦形成的氛围。

  第17章 心理治疗与禅修

  现代心理治疗最擅长的部分,很像共同禅修的过程,治疗师和案主坐著,一起学习专注于案主无法碰触的自我部分和层面。

  第18章 皇帝的新衣:老师的问题

  当知愚人、智者,佛性本无差别……前念迷即凡夫,后念悟即佛。

  第19章 业:心是我们的园地

  心是我们的园地,每一个行为都有意图,意图有如被播下的种子。虽然是相同的行为,但有不同的目的或意图,就分别成为可怕的行为或慈悲的行为。

  第20章 扩大修行的范围:不分彼此的心

  假设你把邻里视为修行的寺院,你会怎么对待你的寺院?你在那儿的灵性任务是什么呢?

  PART FOUR 灵性的成熟

  第21章 灵性的成熟

  人在灵性生活中成熟时,就更能与矛盾自在相处,欣赏生活的模糊之处,包括其中的诸多层面和内在冲突,并以宽宏的心面对其中的美丽与丑陋。

  第22章 伟大的乐章

  灵性生活是革命性的,它让我们踏出个人的自我认同、文化和宗教,更直接地体验生命中伟大的奥秘、伟大的音乐。

  第23章 开悟就是与万物亲密

  把祝福带给我们接触的所有对象,是多么美妙的生活方式。以心尊重、祝福、欢迎,从来就不是以宏伟、不朽的方式进行,而是在此刻,以最直接、最亲密的方式进行。

  PART ONE

  踏上心灵幽径:基本法则

  在灵性道路上,需要发现

  内心深处的创伤,才能达

  到真正的成熟:包括来自

  过去的悲伤、未实现的渴

  望、一生累积的哀痛。正如

  阿姜查所说:“如果没有痛

  哭过许多次,禅修就还没

  有真正开始。”

  序曲 灵性修行与心理治疗的结合——我的亲身经历

  在本书一开始,我强调的是我个人的旅程,因为我学到的最大课题,就是普遍性必须和个人性结合,才能完满地实现灵性生活。

  传统灵性与现代生活的调和

  1972年夏天,在首次到亚洲学习五年之后,我顶著光头,穿著僧袍,回到父母在华盛顿首府的家。当时美国还未有任何南传佛教寺院, 但我想知道在美国当和尚会如何,即使是很短的一段日子也好。和父母住了几周后,我决定去长岛拜访我的双胞胎弟弟和他太太,于是穿著僧袍、带著钵,拿著母亲买的车票(身为出家的修行者,我不花费,也不管理钱财),登上从华盛顿到纽约中央车站的火车。

  我在当天下午抵达,随后就沿著第五大道走去找我的弟媳。经过这么多年的修行,我一直非常平静。我行走著,就好像正在禅修一样, 擦身而过的路人和帝梵尼之类的精品店,对我来说就像森林寺院里的风和树。我要在伊丽莎白-雅顿的店门口和弟媳碰面,有人送她这里的生日礼券,提供一整天的全套保养,包括护肤、做头发、按摩、修指甲,等等。我按约定在四点钟抵达,但她没有出现。我等了一段时间之后,走了进去。店员惊讶地问:“我能为你效劳吗?。”“是,我要找朵丽.康菲尔德。”“哦!”她回答,“她还没好,请你到四楼的候客室等待。”于是我搭电梯到四楼,一出来就碰到候客室的接待员,她也用略带怀疑的语气询问我:“我能为你效劳吗?”我告诉她,我要找弟媳,有人请我到这里等候。

  我坐在一张舒适的沙发上,等了几分钟之后,决定盘起腿、闭上眼睛,开始打坐。我毕竟是出家人,在那里还能做什么呢?十分钟之后, 我开始听到笑声和喧哗的声音。我继续打坐,之后我听到走廊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他是真人吗?”于是我睁开双眼,看见八到十个穿著伊丽莎白.雅顿“睡袍”的妇女盯著我,许多人的头发还上著发卷或长得像钓线卷轴的古怪玩意儿,有些人的脸上涂了像是绿色酪梨酱的东西,其他人则敷著泥巴。我回望她们,怀疑自己到了陌生的国度,然后听到自己说:“她们是真人吗?”

  从那一刻起,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在佛教寺院美好而古老的教法,以及现代社会的生活方式之间,找到调和的方法。在过去这些年,对我和许多寻求真诚灵性生活的人而言,这种调和已成为最为有趣且迫切的课题。大部分美国人并不想过传统的传教士、和尚或尼姑的生活, 然而我们当中有许多人都希望将真诚的灵性修行带入生活。本书将会谈到这种可能性。

  我的灵性旅程

  我的灵性生活是在我十四岁时,别人送我的一本书引发的,那是洛桑.然巴写的《第三只眼》。它以半虚构的方式描述了西藏的神秘之旅,是一本有趣且深具启发的书, 为我提供一个可以遁逃的世界,那似乎远远好过我所居住的世界。我成长于美国东岸一个科学与知性的家庭,父亲是生物物理学家,研发出人工心脏及肺脏,在美国太空总署的太空医学部门工作,也在医学院教书。我接受了 “良好的教育”,也进人“常春藤联盟”大学, 身边有许多聪明和有创意的人,他们虽然拥有成功的事业和知性的成就,但许多人并不快乐,使我清楚看到:才智和在世间的地位,与快乐和健康的人际关系并没有太大关联。这点在我家就明显得令人心痛。即使在我寂寞和困惑的时候,我也知道必须往别处去寻求快乐,于是我转向东方。

  1963年,我在达特茅斯学院就读时,有幸遇到一位有智慧的老教授陈荣捷博士,他教授佛学和中国古典文学时,是盘腿坐在桌子上的。因为他的启发,我主修了亚洲研究,且一毕业就在美国和平工作团的协助下,去了亚洲,想到佛寺寻求教法和出家。我开始修行,后来在泰国的森林寺院巴蓬寺出家和隐修,那是由年轻但后来颇负盛名的大师阿姜查主持的,但我对所接受的教法感到意外。我虽不期待僧侣像然巴的故事所写的,可以飘浮在空中,却仍希望从禅修得到特殊的效果: 快乐、狂喜状态与超凡的经验。但老师教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提供的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终生觉醒、专注、臣服和承诺的道路。他提供的快乐完全不依靠世间变化无常的状况,而是出于自身艰辛而自觉的内在转化。进入寺院时,我原本期待可以将家庭的痛苦和世间的种种困难抛在脑后,但它们却如影随形。我费了许多年才了解这些困难是修行的一部分。

  我很幸运能够找到智慧的教导,接受传统而古老的训练,这些训练在最好的寺院中仍然保持著。这种修行方式要求极为简朴的生活,只拥有一副衣钵,每天还要走五里路以取得一顿午餐。我花了很长的时间以传统的方法禅修,例如在森林中整夜静坐,观看墓地焚烧的尸体;在一个房间里禁语闭关一年,每天静坐和经行二十个小时。我分别在马哈希尊者、阿沙巴哈尊者及佛使比丘住持的伟大寺院接受卓越的教法。在这段修行期间,我学到许多美好的事,并终生对这些师长心怀感激。然而,在这些特殊环境接受的密集禅修只是修行的起步,之后我在非常普通的地方也进行了同样严格的禅修,只因为我承诺要进行有系统的训练。接受初期的训练时,我并不知道未来会如何,而我离开亚洲时仍然非常理想化,期待特殊的禅修经验会解决我所有的问题。

  往后几年,我又回到泰国、印度和斯里兰卡的寺院,接受进一步的训练,然后向一些知名的西藏喇嘛、禅师和印度上师学习。在十九年的教学当中,我十分荣幸和多位西方的佛学老师合作,在美国创立内观禅修社,内观是佛教的正念修行方法。我曾经带领过为期一天至三个月的密集禅修,合作对象包括基督教、佛教徒、超个人心理学家及其他团体。我在1976年完成了临床心理学的博士学位,自此就以心理治疗师和佛学老师为业。经过这些年,我主要想尝试回答这个问题:我如何活出灵性的修行,我如何让它在生活中的每一天开花结果?

  开始教学以来,我看到许多学生误解灵性修行的真意,许多人希望用它来逃离自己的生活;许多人就像我一样,曾经用它的理想和语言来逃避人类存在的痛苦和困难;许多人就像我一样,曾经用它的理想和语言来逃避人类存在的痛苦和困难;许多人进入寺院、教堂和道场,只为了寻求特殊的效果。

  由上向下的修行经历

  我个人的修行是一条由上到下经历了不同的脉轮(身体的灵性能量中心,)而非由下往上。我第一个十年的系统化灵性修行,主要是通过心智的带领。我钻研、阅读,然后像僧侣一样禅修和生活,总是使用大脑的力量来获得理解。我发展出专注和三摩地(深层的定力),以及各种洞见;我对活在世间的自己有了完全不同的认识,并以崭新而有智慧的方式来看事情。我以为这种洞识就是修行的重点,并对自己新的理解感到满意。

  但我以僧侣的身份回到美国后,这一切都结束了。在伊丽莎白.雅顿事件后几周,我脱下僧袍,进入研究所就读,找了份开计程车的工作,晚上还在波士顿的精神病院工作,并展开一段亲密关系。我从寺院回来时虽然清明、开阔又兴奋,但从居家生活和研究所的关系中,我很快就发现禅修对我的人际关系并没有多少帮助。我的情绪仍不够成熟, 仍然表现出接受佛法训练前就有的指责和恐惧、接受和拒绝的痛苦模式,更可怕的是,我开始更清楚地看到这些模式。我可以对别处上千众生做慈心观,却很难与此时此刻就在眼前的某个人建立亲密关系。我曾经在禅修中用强大的心力压抑痛苦的感受,却常常在很久之后才了解自己其实在生气、悲伤、哀痛和受挫。我在关系中不快乐的来源并未受到检视,也缺少处理感受、投注感情及以智慧与朋友和所爱的人共处的技巧。

  我被迫将整个修行方式从头部的脉轮向下转到心的脉轮,开始了一段漫长而艰苦的历程,以重新唤回我的情感,将觉察和理解运用到自己的关系模式上,学习体会自己的感受,以及处理人与人联结的强大力量。我借由团体和个别咨商,以心为中心的禅修,超个人心理学, 和一连串既成功又惨痛的人际关系来学习。我检视原生家庭和早年经历,把这种理解带入现在的关系。最后,这个历程将我带进一个以困难开始而现在是幸福婚姻的关系,其中有我的妻子李雅娜及美丽的女儿卡洛琳。我逐渐了解这种心的工作与灵性修行其实是完全相容的。

  在专注于情感工作及心的发展长达十年后,我才了解自己忽略了身体。在我早期的灵性修行中,我的身体就像情感一样,只得到表面的注意。我学会敏锐觉察自己的呼吸,并能处理身体的疼痛和感觉,但我大多是以运动员的方式使用自已的身体。我有幸拥有足够的健康和力量去爬山,或像瑜伽行者一样在恒河岸边静坐,忍受剧痛,保持十或二十小时不动;身为出家人,我可以日进一餐,而且赤足长途跋涉。但我发现过去只是在使用身体,而不是居住在其中。我一直把它当成喂食、移动以及实现心智、情感及灵性生活的工具。

  当我更全然地关注自已的情绪,就发现身体也需要关爱和注意。只用爱和慈悲去观看、理解甚至感受,仍然是不够的,我必须将修行进一步移向更下方的脉轮。我了解要活出灵性的生活,就必须具体表现在每一个行动当中——站立、走路、呼吸、饮食,它必然涵盖我所有的活动。在地球上居住在这个珍贵的身体中,就像其他事情一样, 都是灵性生活极重要的一部分。当我开始重新住进我的身体,便在新的地方发现了使我远离真我的恐惧和痛苦,就像我打开头脑和心的时候也曾发现的一样。

  我的修行顺著脉轮向下移动时,就变得更私密、更个人化,修行路上的每一步都需要更诚实、更用心,修行也变得更为整合。我对待身体的方式,和对待家人或投身地球和平工作的方式,并不是没有关联。因此,在一路向下处理的过程中,我的修行视野不仅扩展到身体和心, 也涵盖所有的生活、关系及生养我们的环境。

  勇士的心

  在灵性生活愈来愈深化、扩展的过程中,我看到自己的努力和动机起了很大的变化。起初,我从一个很挣扎、努力的起点开始。在禅修时,我很努力地用大脑让身体静止、专注,训练心智力量,以克服疼痛、感受及分心。我用灵性修行努力追求清明和光明的状态、理解和异象。而我开始教学时,也是教授这种禅修方法。可是,我逐渐看清, 对大多数人而言,这种努力本身就增加了我们的问题。如果我们有评断的倾向,在灵修中就会对自己更为批判,如果我们将自己隔离起来, 否认自己的情感、身体及人性,努力想要迈向开悟或达到某些灵性目标, 便只会强化这种隔离,每当无价值感或自恨有了立足点(比如害怕自己的感受或批判自己的思想〉,就会被灵性的努力所强化。然而我也知道,如果没有很大的奉献、能量和投入,就不可能有灵性修行,若非出于努力和理想主义,动力又从何而来呢?

  这样的发现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真正的灵性生活需要深度地开放自己,我们需要非常大的勇气和力量,这是勇士的精神,但这种力量来自我们的心。我们需要的能量、承诺及勇气,并不是要我们逃离生活,或用任何物质或灵性的哲学来掩盖它。我们需要勇士的心来直接面对自己的生活,包括各种苦痛和限制、快乐和可能性。这种勇气会将各种生活层面纳入灵性修行之中:我们的身体、家庭、社会、政治、地球生态、艺术、教育,等等。只有到那个时候,才能真正将灵性整合进生活里。

  心理卫生专业需要整合灵性

  我一面攻读博士学位,一面在州立精神病院工作时,天真地以为我能教某些病人禅修,但我很快就发现这显然不是他们需要的。这些人在生活中很少有平衡的专注力,且绝大多数都已丧失心智能力。若有任何禅修方式对他们是有益的,必然是需要接触土地和落实扎根的方法,如瑜伽、园艺、太极,或者各种能促使他们与身体联结的活动。

  但我接著发现医院中有一大群人非常需要禅修:精神科医生、心理师、社会工作者、精神科护士、助理,等等。这群人负责照顾精神病人, 常常用抗精神病药物控制病人,他们这样做是出于害怕,害怕病人身体的能量,也害怕自己身体的能量。这些照顾者当中,很少有人能亲身体验病人所面对的强大力量,而这却是禅修中非常基本的课程:面对自己的贪婪、无价值感、愤怒、妄想和浮夸,并开启智慧与无畏来超越这些力量。这群人可以从禅修获得极大的益处,以此面对自己的心灵力量,这种力量在病人身上是不受控制的,借此让他们对自己的工作和病人生出新的理解和慈悲。

  心理卫生界已经开始体认到,治疗和处置必须涵盖灵性生活;其他领域如政治学、经济学和生态学,也已体认到整合灵性观点的必要性。但灵性若要有所助益,就必须基于个人的经验。对于想要直接学习的人, 本书有许多章节提供了一系列传统的修行方法和现代的禅修方式。这些练习是直接应用本书教导的方法,以求更深入自己的身体和心,使之成为灵性修行的工具。本书的禅修核心沿袭的是东南亚的南传佛教传统,有各种属于"内观"(又称毗婆舍那)的觉察练习。内观又被称为佛教禅修的核心,为身体、心灵和心智(这副身心与周遭世界是一体的)提供了一套有系统的训练及觉醒维。它是我多年来追随并教导别人的传承,而这个核心教法也是世界各地绝大多数佛教修行的基础。

  虽然本书依据的是我在佛教传统里的经验,但我相信它所教导的灵性修行原则是具有普遍性的。前半部介绍的是一种完整的灵修生活基础:修行的方式、常见的危险、处理创伤和困难的技巧、佛教对人类意识的灵性状态所描绘的地图,以及如何将这些超凡的经验落实于日常生活。本书后半部更直接谈到如何把这种修行整合到当代的生活, 涉及的议题包括相互依赖与慈悲、区隔的问题、心理治疗和禅修,以及与灵性老师相处的益处和问题。最后会检视灵性的成熟:丰盛的智慧和慈悲,以及它为生活带来的自在和喜悦。

  在本书一开始,我强调的是我个人的旅程,因为我学到的最大课题就是普遍性必须和个人性结合,才能圆满地实现灵性生活。身为人类, 通往神圣的人性之门就是自已的身体、心灵及心智,我们的历史,以及生活中最亲近的关系与环境。若非从这里进人,我们还能从哪里实现慈悲、公义及解脱呢?

  灵性的完整意义就是认识到,如果我们要将光明、智慧和慈悲带进世界,就必须先从自身开始。只有在每个独特、个别的情境中,才能实现灵性生活的普遍性。这种修行的个人取向同时重视生命的独特性及共同性,尊敬生死间伟大舞动的永恒本质,也看重个别的身体、家庭和社区,以及个人的历史、喜悦与哀愁。由此看来,我们的觉醒既是一种非常个人化的事,也会影响地球上的所有生命。

  第1章 我是否好好爱过

  我们若不能以最朴实平常的方式感到快乐,不能以心彼此接触,用心碰触自己被赋予的生命,即使是最超绝的状态和最特别的灵性成就,也都微不足道。

  真诚的灵性之旅:与心联结的道路

  投入灵性生活时,最重要的事其实很简单:我们必须确定自己的道路与心联结。现代的灵性市场提供了许多不同的版本,各种伟大的灵性传承都有许多故事谈到开悟、极乐、神圣的狂喜,以及人类灵性的最高可能性。在提供给西方人的众多教法中,我们常常最先被这些迷人和超凡的面向所吸引。虽然这些状态有可能实现,而这些状态也确实代表某些教法,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它们也是灵性商场的广告伎俩,并不是灵性生活的目的。归根究底,灵性生活并不是寻求某种超凡状态或特殊能力的历程。事实上,这种追求会让我们迷失自我; 若不够小心,我们很快就会发现,现代社会的重大失败都会在灵性生活中重现,如野心、物质主义和个体的孤立。

  要展开一段真诚的灵性之旅,我们必须紧靠自己的家,直接聚焦在面前的当下,确定这条道路联结到最深层的爱。唐望在教导卡罗斯.卡斯塔尼达时说:仔细审视每一条道路。只要你认为需要,就尽可能多试几次, 然后问自己一个问题,而且只问你自己。这是只有非常老的人才会问的问题。我的恩师曾经对我提过,但我当时太年轻、太血气方刚,无法了解它的道理。但现在我可以理解了。我现在要告诉你这个问题:“这条道路是否有一颗心?”如果有,就是好的道路;如果没有,就是无用的道路。

  本书的教导就是关于如何找出这样一条与心相伴的道路,走上一条转化并触动生命核心的道路。也就是要找到一种修行方式,让我们能全然发自内心地活在世上。

  当我们问:“我是否依循了一条心的道路?”会发现没有任何人能明确地为我们界定什么是应该走的路。相反,我们必须让这个问题的神秘和美丽在我们的生命中回荡。然后,内在某处会有答案出现,了解也油然而生。如果我们静下来,深刻地倾听,即使只是片刻,也将知道自己是否依循了一条心的道路。

  直接与心对话是可能的,大部分的古老文明都知道这点。我们可以像对待好友般,和自已的心对话。在现代生活中,我们太忙于日常琐事和想法,因而忘了花时间与心对话。我们向心询问目前的道路时, 必须检视自己选择的生存的价值是什么。我们把自己的时间、力量、创造力与爱放在哪里?我们必须不带感伤、夸大和理想主义,来检视自己的生活。我们的选择反映出自己最重视的价值了吗?

  生命的珍贵

  佛教传统教导追随者,所有生命都是珍贵的;离开地球的宇航员也重新发现了这个真理。有一组俄罗斯宇航员如此描述:“我们将小鱼带到太空站做某些研究,我们要在那里待三个月。三个星期之后,鱼开始死亡。我们很难过,我们难道不能做点什么来救它们吗!在地球上,我们从垂钓获得很大的快乐,但当你孤独地远离地球,任何生命的出现都会格外受到欢迎。你会看到生命是多么珍贵。”在同样的精神下, 有位宇航员在回忆太空舱著陆后,打开舱门闻到地球上潮湿的空气时说:“我趴下来用我的脸颊贴近地球,我趴下并亲吻它。”

  要看到所有事物的珍贵性,就必须对生活全神贯注。灵性修行能使我们拥有这种觉察,而不必借助太空之旅。“当下”及“单纯”的特质开始逐渐渗透我们的生活时,内在就会显露对地球及众生的爱,并使修行的道路充满活力。

  为了更深入了解是什么唤醒了这种珍贵感,以及珍贵感如何为心的道路赋予意义,我们可以从以下的禅修来体会。在佛教的修行中, 人借由深思自己的死亡而被迫思考如何才能好好活著。针对这个目的, 传统的禅修方法是安静坐著,感受生命的短暂无常。读完这段文字后, 请闭上眼睛,感受你被赋予的这个人身是会死亡的。对我们而言,死亡是必然的,只是还不知道死亡的时间。想象自己正走到生命的尽头, 也许是下星期、明年、十年后,或未来的某个时候。现在回忆你的一生,然后回想两件你做过的善行。不需要是伟大的事,让回忆自然浮现。回想这些善行时,也同时觉察这些记忆如何影响你的意识,当你看著它们,它们是如何转化你的感受,以及心灵与心智的状态。

  完成这种回顾之后,请你仔细检视这些处境的性质,这些从一生言行中挑选出来的善行是由什么组成的?在这种冥想中,几乎每一个回忆起这种善行的人,都发现它们是出奇的单纯。对某些人来说,良善的片刻只是很单纯地在父亲死前诉说自己对他的爱,或是在百忙中抽空帮车祸受伤的姐姐照顾小孩。有位小学老师忆起的单纯景象,就是在许多早晨抱著因哭泣而一整天难受的孩子们。有人对这种冥想的回应是举起手,微笑地说:“当我和别人在拥挤的街道上同时找到停车位时,我总是把车位让给别人。”那就是她生命中的善行。

  另一位儿孙满堂、生活充实的六十多岁的女护士带来这段回忆:当时她六岁,一辆车子在她家门口抛锚,引擎盖下冒出白烟。两位上了年纪的人从车里走出来看了看,其中一位走到转角的公用电话亭, 打给修车厂。他们回到车内,花了几乎整个早上等著拖车。这个好奇的六岁小孩走过去和他们说话,看他们在燠热的车内等了那么久,便走进屋里,没问过他们就准备了冰红茶和三明治,用托盘端著送去给他们。

  生命中最重要的,并不是什么惊人或伟大的事,而是人与人彼此触动的片刻,是我们以最用心和关怀的方式待人的时刻。这种简单而深刻的亲密关系是我们都渴望的爱。这些触动和被触动的片刻可以成为心的道路的基础,它们以最立即和直接的方式发生。特蕾莎修女这样形容:“在一生当中,我们无法做出伟大的事,只能以伟大的爱去做微小的事。”

  有些人觉得这种练习非常困难,心中浮现不出任何善行,有些人虽然浮现,却又马上否决,因为它们被断定为肤浅、微不足道、不纯洁和不完美的。这是否意味在一生几十万个行为当中,连一个善的片刻都没有呢?并非如此!我们都有很多善行。它具有其他更深刻的意义, 反映出我们对自已是多么严苛。许多人对自己少有宽容之心,我们很难承认真正的爱和善可以从心中自由地散发出来。但它确实可以。

  活出心的道路,就是活出这个冥想展示的方向:让善的滋味渗透我们的生活。当我们全神贯注于行动,当我们能表达我们的爱,并看到生命的珍贵时,内在善的特质就会增长。一种简单的关怀开始出现并渗透到生活中的更多时刻。我们应该继续问自己的心:我们像这样活著时,代表什么意义?这条道路一一也就是我们选择的生活方式, 是否引导我们到此处?

  爱与放下

  在生活的压力和复杂之下,我们也许会忘记内心最深的意图。但当人走到生命的尽头回顾时,最常问的通常不是:“我银行账户里有多少钱?。”“我写了多少书?” “我建造了什么?”或其他类似的问题。如果你有机会陪伴一个知道自己死期的人,你会发现他的问题非常简单:“我是否好好爱过?”我过得充实吗?“ 我学会放下了吗?”

  这些简单的问题直指灵性生活的核心。当我们想要好好地爱,并充实地生活时,就会看到自我的依恋和恐惧限制我们的方式,也会看到许多打开心扉的机会。我们是否爱过周遭的人、我们的家人、社区,以及居住其上的地球?我们是否学会了放下?是否学会以恩典、智慧和慈悲度过生命中的变化?我们是否学会宽恕,并以心而非批判的精神来生活?

  当我们看见生命的珍贵与短暂,放下就成为灵性修行的核心议题。我们需要放下时,如果还没学会这一点,就会受到很大的痛苦,而我们走到生命尽头时,可能需要经历所谓的速成课程。我们迟早必须学会放下,允许不断变化的生命奥秘穿透我们,不感到害怕,也不会想留住或抓紧它。

  我认识一位年轻女性,陪伴著癌症扩散的母亲。在这段期间,她母亲躺在医院,身上接著许多管子和机器。母女两人都同意妈妈并不想以这种方式离世,便在病情恶化时拿掉所有的医疗器械,出院回家。癌症还是继续扩散,那位母亲费了好些心力才接受自己的病情。她试著在床上做家事、付清账单,并监督生活中所有的例行事务。她和身体的痛楚奋战,但更常和她的无法放下抗争。在这场奋战中的某一天,病重而有点迷糊的母亲打电话叫女儿来,说:“亲爱的,现在请把插头拔掉。”女儿温柔地说:“妈妈,你身上并没有插插头。”关于放下,我们都有许多要学习的!

  放下,并在一次又一次的变迁中走过人生,会为我们带来成熟的灵性生命。到最后,我们就会发现爱与放下其实是同一件事。两者都不求拥有,都让我们碰触到变动生命中的每个片刻,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都让我们全然活在当下。

  有个古老的故事是关于一位住在欧洲的著名犹太教拉比的。有一天,有个人从纽约搭船来拜访他。那人来到这位伟大拉比的住所,那是一间坐落在欧洲城市街道上的大房子,他被带到拉比位于阁楼的房间。他走了进去,发现大师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和几本书,他原本期待会看到更多东西。打过招呼之后,他问:“拉比,你的东西在哪里?”大师反问他:“那你的东西呢?”访客回答:“但是大师,我只是路过而已。”大师回答:“我也是。”

  全然去爱和好好生活,需要我们最终能体认自己并未占有或拥有任何东西,包括我们的家、车子、所爱的人,甚至我们的身体。灵性的喜悦和智慧并不是来自拥有,而是来自开放的能力、全然地去爱、在生活中自由前进。

  迫切的课题

  这个课题是不能拖延的。有位伟大的老师如此解释:“问题就在于你以为自己还有时间。”但我们并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当我们知道这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年、最后一周、最后一天的时候,我们会怎么生活呢?

  有时需要极大的冲击,才能唤醒我们与自已道路的联结。几年前,有个男子住在旧金山的医院,他的妹妹请我去看他。他将近四十,非常有钱,拥有建筑公司、帆船、牧场、房子与许多工作。有天他开著宝马汽车,突然晕倒,检查显示他罹患脑瘤,是黑色素瘤,一种快速增生的癌症。医生告诉他:“我们要为你动手术,但我必须警告你,那个肿瘤位于大脑的语言和理解中枢,如果切除,你可能会失去阅读、写字、说话及理.解任何语言的能力。如果不开刀,你大概还能活六星期。请考虑一下,手术定在明天早上,请在那之前让我们知道你的决定。”

  那天傍晚,我去拜访那位先生。他变得非常安静而深思,你可以想象到,他处在一种极度不寻常的意识状态。这种觉醒有时来自灵性修行,但对他而言,却出于这种特殊情况。我们对谈时,这个人并没有谈到他的牧场、帆船和金钱。他要走的路,不会接受银行存折的金额和宝马汽车。在巨大变动的时刻,有价值的是心的存折:我们内在不断滋长的心的能力与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