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和奥修的生命存在,是我们作为另一个个体生命存在的"镜子",一面觉知的镜子。当"平凡"和奥修的名字连在一起的时候,它便有了生命的真意;当奥修的名字和"平凡"连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永远不会给他下定义。奥修是谁?我们只是记录了一些关于奥修的文字,但那并不是他。在我们的另一部译作《奥秘心理学》中,奥修如是说:
"觉知你在不断地用文字表达,而且能够停止它。仅仅看着事物;不要用文字表达。"
这就是奥修,自然的镜子,仅仅看着──看着奥修,看着自己。
译者
一九九六年一月二十日于上海
原序
那是一个温暖的夜晚。雨季几乎过去了;我第二次来到印度。森林花园的围墙满溢着深绿色。暗红色的花深深地隐藏起来。我和另外十几个人等在师傅的门口;橘黄色的袍子,宁静的、忧虑的面容,少许的交谈,就象夜晚动物在森林的家里发出沙沙的声音一样。我什么也不期待;各种期望以及它们的成百上千的复制品和阴影都歇在一边;我们彼此厌倦──这些期望和我──已经超过了厌倦之点──因为现在,我们已经互相抵消了。我们等待了很久。在过去十五个月里,我竭尽全力地静心──最后两个星期是强化释放疗法(primal therapy )。在释放疗法中,我从"婴儿体"喊出一阵一阵的痛苦,婴儿体在我里面作为所有人生戏剧的提示和指引。一些小的恐惧在我的身体上荡漾开来,然后消失,然后再荡漾开来。我注视着呼吸轻柔地起伏过我的身体──它是自然的,我几乎执着于它。
最后我们经过大门,走上房子旁边一条黑暗的碎石路,每一个人都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绕道到了走廊,猛然看见师傅坐在灯光下一张暗色椅子上,灯光围绕着他,浅色的袍子,深色的皮肤,以及周遭合抱的灯光和夜晚。一只腿架在另一只腿上,其中一只脚没有穿凉鞋,一只雕琢出奇的生动的脚,美丽的、黄褐色的,人们向它行礼──脱掉鞋子,我们急急忙忙地,欣喜的脚踏上大理石的地砖,就象被磁石吸引一样,来到他的脚边,静静地坐在他的注视之下。去感觉透明、单独、不存在和完全在这里──跟他在一起,属于他,在他里面。
他在微笑。我们在他的脚边坐成半圆,就象围绕着一个讲故事的人,或者一棵圣诞树──那是一种不可能地致密而集中的爱。他的微笑是一个孩子的微笑,那么天真、那么全然,我们大多数人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微笑──他是一个如此没有隐蔽、如此丰满、如此了悟、如此成熟的成人,以至于他已经再次爆发成孩童。他在我们面前那么充满人性,所以他是一个超人──他是我们所认识的最完美的荣耀和最彻底的深度的全部。所有执着于头脑的思想都被他的光辉熄灭了。我只能注视着。思想变成身体里面一种无望的运动。我注视着自己想要跟他在一起、想要感觉他的话进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