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六年,我对与神秘领域有关的一切均持一种相当怀疑的态度。在精神流放期间,我学到了许多重要的东西:我们只接受最初从灵魂深处加以否认的那种真理;我们不应逃避自身的天命;上帝之手虽然严厉,但又是无限慷慨的。
一九八一年,我结识了拉姆教派和我的导师,后者引导我回到了已然为我设计好的道路上。他按他的教授法对我加以训练,与此同时,我重新开始独立研究炼金术。一天晚上,在讲完一堂使人精疲力竭的传心术课程之后,我们交谈起来,我问炼金术士们的语言为什么是那样的空洞和难解。
"炼金术士有三种,"我的导师说,"第一种讲话之所以空洞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正在说些什么;第二种讲话之所以空洞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正在说些什么,而且还知道炼金术的语言所指向的是心灵而不是理智。"
"那么第三种呢?"我问。
"他们从未听说过炼金术,但是却通过自身的生活终于发现了哲人石。"
我的导师属于第二种,他决定给我讲授炼金术课程。我发现,这种令我如此气恼和感到茫然的象征符号,乃是进人世界灵魂或是荣格所称的"集体无意识"的惟一方式。我发现了天命和上帝的痕迹,它们是真真切切的,但因其简朴曾被我的理性推论所拒绝接受。我发现,取得元精不是少数人的事,而是地球上所有人类的共同任务。当然,元精并不总是以蛋状物或装著液体的小瓶的形式出现的,但是毫无疑问,我们所有的人都可以深人到世界灵魂之中。
因此,《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同样是一部象征性作品。通过其篇章,除了转述有关我所学到的一切之外,我还力图向终于理解了宇宙语言的伟大作家表示敬意,例如海明威、布莱克、博尔赫斯(他也将波斯的历史运用于他的一个短篇小说中)、马尔巴·塔罕等。
为了结束这篇长长的序言和阐明我的导师谈及的第三种炼金术士想要表明的意思,值得回忆一下他在实验室里向我讲过的一个故事。
圣母抱著圣子耶酥决定降临人间并参观一座修道院。所有的神父都深感自豪,他们排成一个长队,逐个来到圣母面前表示敬意。一位神父朗诵了动听的赞美诗,另一位展示了他为《圣经》所绘制的彩画,第三位讲出了所有圣徒的名字。就这样,神父们一个接著一个地向圣母和圣子表示了敬意。
排在队伍最后的是该修道院最贫穷的一位神父,从来没有读过那个时代的充满智慧的著作。他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在附近的一个老马戏团里工作,他们教给他的全部东西就是向空中抛球。
轮到他的时候,其他神父便想结束这场表示敬意的活动,因为这位老杂耍艺人没有任何要事可讲,可能会损害修道院的形象。但是在那位老神父的内心深处,同样也产生了要把自己的某种东西献给耶酥和圣母的强烈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