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我新找到的独立及我的工作令我感觉奇怪,我的朋友们也一样。他们在这儿,谈着和在我离开之前同样的话题,好像那一年的离去根本从未发生过一样。他们还是完全一样使我不安——我不再能对他们的兴趣激起多少热情,但在同时,我又说不清楚自己兴趣何在。至少这个凯西奇怪的兴趣对我而言很新鲜很新奇。无疑的,我并不相信星象和转世,那是她以“实事求是”的态度讨论的;但话说回头,我已不再知道我相信什么了。
在这种心态之下——在凯西带着我没读过的新书来访不久——我决定向学校请一年假到加州去,那是我来夏威夷以前住过的地方,是美国少数几处我能找到对我稀薄的夏威夷血液而言,气候够温暖的地方。我想,借由换个地方,也许我能找到一个我在夏威夷得不到的对人生的看法。那时的我,挥舞着所有“中年危机”的典型症候而必须想个办法——花些时间走开去仔细思考我所经历的改变。
有件事对我变得清楚了:我想要变成一个“作家”。几年以来我每周花不少时间写作,但就我而言,我已出版的文章和教本并不是“真正的写作”。要作个作家,你必须要写小说,而那就是我现在打算做的事。
因此,我请了一年的假,带着我十一岁大的女儿,以及想找个安静地方写作、同时也理清我的存在的模糊想法到加州去了。但是还有养活我们这档子事得照顾到。在金山大桥彼端的朋友家里住了几天之后,我觉悟到对一个无薪给的未来做家和她活泼的女儿而言,马林郡是贵得离谱了。
然后碰巧有人提到马林郡北邻的索诺玛郡住家比较便宜。因而在一个分外清爽、阳光普照的日子,我们无意中朝那边开去,过了圣罗莎,进入西边的巨大红木森林里。被那些树的庄严之美所震慑,我们决定在那一带找个地方住。我们刚巧在一个乡村小店的布告牌上看到一则启事,打了个电话,而在一小时之内就租下了在蒙里欧的一个廉价小木屋,位于汹涌的俄国河畔的红木丛里。
够巧的是我们的两位房东也都是作家,以他们一丛小木屋的租金来养他们的写作习惯。那位太太属于一个女作家团体,那个团体至今仍生气勃勃的在附近的一个城里活跃着。我们一见如故,而她可以说是任我踢叫强拎着我去参加的——毕竟,我又不是个作家,去那儿干嘛?但在我与作家团体碰面一次之后,我就上瘾了——倒不是对写作,反而是对和那些我所见过最迷人的、多彩多姿的女人们的交互作用而言。
在夏威夷我总以为我的生活方式与我的大家同事比起来多少有点放荡不羁。但在这儿,藏匿在“反文化”的气氛当中,我觉得自己正经得紧。当我走进当地的健康食品店时,我老是自觉忸怩,我总是唯一穿着牛仔裤和毛衣而非一件嬉皮装的人。这些人不知怎么总能靠以物易物、交换、兼差和粮票而设法让他们自己有地方住,有衣服穿,有东西吃。许多人是某种艺术家,而全都至少热衷于一样事情,不管是妇女运动、建造一间房子、学校制度、营养或禅。当然,我以那年休假在西班牙小城里看村人同样浪漫的眼光去看他们。但这些却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