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是凌晨两点。我在阳台站了大约五分钟,然后回到屋内。我看了一下时钟,然后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我梦见两个人在和我讲话。他们的穿著很普通,是毫不起眼的西装。我们讨论到行为心理学,他们认为人除了人格表面的性质以外,根本找不到其他的东西。我不同意他们的论断。就在这时候,一阵吵闹声惊醒了我。我坐起来,完全的清醒——我必须再强调——是立即清醒。
我非常惊愕,因为那两个人吊在那里。我的梦我记得很清楚,我认得他们两个是我梦中的影像。我用力眨眼,又揉揉眼睛。
其中一个说:「别担心,是风把阳台上的花盆吹翻了。」
我没有讲话,很小心的看看四周,一切如常。整个房间坚固而真实。只有这两个人不应该在那里却在那里。我的感官线索对这一点完全无法理解。房间里点着一盏暗暗的灯,我看他们如同看沙发、桌子或任何东西一样的清楚。若非我还记得梦中的他们,我简直就要认为他们是抢匪、是小偷。
我尽可能讲理的说:「听好,你们都是我梦中的影像。我不可能真的在和你们讲话,因为我一直很清醒——除非我现在还在睡,根本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第一个人笑着说:「你工作太累了,是不是呢?」奇怪,我觉得他的笑容很令人宽心。我白痴般的用力点头,说:「是啊,一定是。我一定还在睡觉,还在做梦。」
但是另外那个人笑了起来。他对我似乎没有第一个那么有好感。他说:「真有趣的假设。如果我说你才是我梦中的影像,你怎么说?」
我不高兴的皱起眉头,不过还是注意到自己的反应。这个人稍微比我年轻;我不高兴他这样子了然,或者说,假装比我了然眼前的状况。更糟的是,他无所顾虑地笑开来,说:「况且,也许你们两个才是我梦中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