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吉福德講座已經從許多不同的觀點探討過決定論的問題。量子物理學家曾說，自從量子力學取代了牛頓對物質的看法後，關於決定論的說法其實還有討論的空間，原子和分子的層級還是有不確定性。這代表下次甜點盤傳過來的時候，你可以自由選擇波士頓奶油派而非藍莓派，你的選擇並不是在大爆炸的那一刻就決定好的。

在此同時，其他人卻反駁原子不確定性和神經系統的運作沒有關係，也和它最終如何創造出人類心智無關。現代神經科學界的主流看法是：透過充分了解腦，就能了解所有必要的知識，明白腦如何使心智成真，證明這是以一種往上的因果方式達成的，而且一切都是已決定的。

我們人類似乎偏好問題有非黑即白的答案，二元的選項，全有或全無，全為天生或全為後天，全為決定的或全為隨機的。可是我將會告訴你，這並非那麼簡單，而且就決定論來說，現代的神經科學其實並非以建立一套基本教義為目的。我依舊堅持，大腦的物理變化以某種方式創造出來的心智限制了腦，就像是那些創立政府的人產出了治理之政治規範，最後也控制了這些人一樣，突現（emerge）的心智也限制了我們的腦。當我們都認為我們同意這些因果的力量是了解我們物理世界的唯一方式時，我們是不是也需要一個新的思考框架來描述實體與心智間的互動，以及兩者間相依相存的關係呢？就像加州理工學院的多利教授所指出，在硬體和軟體世界裡，一切都是關於這兩個系統，它們的功能也只透過兩個領域間的互動而存在。然而沒有人真的了解怎麼描述這個事實。當心智從大腦出現時，有點像是宇宙大爆炸發生時的情況。汽車形成了交通，交通最終也限制了汽車，所以心智不就會限制讓它得以產生的大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