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怪怪的。”沃空斯基说。
“怎么会?”哈兹力斯站在控制室中央说道。
“有点不受控制。”
杜比翻翻白眼,沃空斯基还真会找他麻烦。他坚称:“我这边所有系统正常运行。”
沃空斯基狂敲键盘,骂一句俄国脏话,用力拍了一下屏幕。
“格雷高里,要不要降低功率?”梅瑟问道。
“再给它一分钟。”哈兹力斯说。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杜比说。众人五分钟前还昏昏欲睡,现在无不张大眼睛,全身紧绷,只有杜比还一派轻松的样子。
“我赞成凯特的提议,”沃空斯基说,“我不喜欢伊莎贝拉这种运作方式,现在开始降低功率。”
“责任由我来扛,”哈兹力斯说,“目前一切还在正常范围内,每秒十兆位的数据串流使它有点消化不良,不过还可以继续。”
“消化不良?什么意思?”
“功率达到百分之一百。”杜比懒洋洋的声音里透着满足。
“能量达到二十七点一八二八兆电子伏特。”陈蕊说。
每部计算机屏幕上全是白色光点,吟唱般的振鸣仿佛自远方传来。观测仪上的花朵扭动一阵后开始胀大,中央出现一个黑点,看起来就像黑洞。
“哇!”陈蕊说,“原点所有数据都不见了。”
花朵忽明忽暗,被一条条黑影穿过。
“太疯狂了,”陈蕊说,“我没有开玩笑,数据不见了。”
“不可能,”沃空斯基说,“数据没有消失,是粒子消失了。”
“拜托,粒子才不会消失。”
“我说真的,粒子真的消失了。”
“是不是软件出问题?”哈兹力斯问道。
“不是,”沃空斯基高声应道,“是硬件的问题。”
“去你的。”杜比低声咒骂。
“格雷高里,伊莎贝拉可能正在撕开‘膜’1,”梅瑟说,“我真的觉得该降下来。”
黑点渐渐增长、扩大,侵吞屏幕上的影像。它的边缘颤动着强烈的色彩。
“这些数字简直像是疯了,”陈蕊说,“我看到原点出现时空曲率1,看起来像奇点2,也许我们造了一个黑洞。”
“不可能,”数学家艾伦•爱德斯坦忽然抬头说道。他一直在角落静静伏案工作,“没有任何证据显示霍金辐射已经出现。”
“我对天发誓,”陈蕊高声说道,“我们正把时空扯出一个洞!”
在跑程序代码的计算机屏幕上,只见符号和数字如一列特快车急速掠过。他们头顶上方的观测仪中,那朵扭动翻腾的花已经消失,只剩一片漆黑。不久,漆黑中似乎出现某种动静,如鬼影般飘忽,又像蝙蝠一样无声无息。杜比讶异地盯着它。
“该死,格雷高里,快降功率!”梅瑟喊道。
“伊莎贝拉不接受指令!”沃空斯基大叫,“我失去核心程序了!”
“先不要有任何动作,等我们找出问题再说。”哈兹力斯说。
“完啦!伊莎贝拉完了!”俄国人沃空斯基高举双手无奈地说道,然后坐回位子上,一脸嫌恶的表情。